尤其是辰辰,跟晓晓眉眼之处极为相似,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每一次看见辰辰那一双眼睛,就好似看见了晓晓。
让他心痛,却也心疼。
“乖。”
他眼神深沉了几分,悠然一叹,“爹地也很想念妈咪。”
当年,一声爆炸之后,他与伊森的属下一番打斗之后到底还是跳下了山崖,然而根本没有找到晓晓的尸体。
尸骨无存。
想来是粉身碎骨,最后被鱼儿吃了。
过去的事情,是厉铭寒一辈子的痛,他不知道该怎么从记忆中走出来。
若不是锦薄凉,或许真的没有他的今天,也没有两个孩子的今天。
“总统先生。”
忽然,安子皓喊了一声。
父子三人回头,便见到一席正装的锦薄凉戴着墨镜,再一行保镖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。
锦薄凉抬了抬手,保镖们便都站在原地。
他迈步上前,手里抱着一束鲜艳玫瑰花,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。
“锦叔叔好。”
“锦叔叔好。”
两个孩子对锦薄凉打了个招呼。
锦薄凉微微一笑,“宝贝们儿来了。”
“哦,我们来看妈咪,你也是来看望妈咪的吗?”辰辰问道。
“锦叔叔,你跟妈咪是什么关系呀?”
星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,一脸单纯的样子。
锦薄凉看了一眼厉铭寒,与他对视一眼,微微颌首,却相顾无言。
俯身,将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,深深鞠了一躬。
“你妈妈是个英雄,我的……偶像。”
锦薄凉望着墓碑上那一张黑白照片,上面是苏晓精致的容颜,美艳不可方物。
但那娇美的面容便之存在于锦薄凉的梦中,尽管数年已过,他也无法遗忘。
“真的吗?叔叔可不可以给宝宝讲讲妈咪的故事呀。”
辰辰拉扯着锦薄凉的衣角,问道。
“乖,跟你哥哥一起去玩吧。”
厉铭寒拍了拍辰辰的肩膀,对安子皓吩咐一句,“待他们去玩吧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
安子皓点头,走了过来,“两位少爷,跟叔叔走吧,带你们去玩。”
“好吧。”
两个孩子嘟着嘴巴,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安子皓一起离开了。
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,锦薄凉取下了墨镜,感叹道:“两个孩子挺好的,热闹。”
“嗯。”
厉铭寒提着裤管,随意自然的坐在墓碑前,抽出一支烟丢给锦薄凉一支,为他点燃香烟,自己点了一支烟,两人坐下,目视远方,静默不言,
“都这么多年了,安子皓还跟在你身边?”锦薄凉率先开口打破安静。
“当年他做卧底蛰伏在厉凡身边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后来厉邵峰接任了公司,让他跟着厉邵峰,他死活不同意。”
厉铭寒弹了弹烟灰,又抽了一口香烟,吞云吐雾,“我琢磨着,以后让安子皓跟着你。他能力不错,你应该用的顺手。”
“只要他愿意,我自然没有意见。”
锦薄凉说完,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你总是这样,什么不想要的都往我这儿塞。贺瑾年让你继承总统之位,你以异国子嗣身份为由推脱,安子皓跟在你身边保护你,你现在又塞给我。那么能耐,当初怎么不把晓晓塞给我?”
他打趣着。
厉铭寒先是一怔,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,而后又露出苦涩的笑意,“如果让给你,能保证她活着,我一定愿意。”
“唉,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如果?”
锦薄凉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,鼻息间喷出淡淡香烟,“如若真的有,当年在离心岛,我便不会让她回来找你。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
男人冷冷一笑,抬眸望天,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泛着丝丝光泽,氤氲了眼眶。
时至今日,已经过去了四年。
四年来,一千四百六十天,小女人的身影一直萦绕脑海,不曾遗忘过。
屡屡午夜梦回,都经受不住那样的思念之痛,锥心刺骨。
“林梦呢?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。”
厉铭寒问着。
“她?贺瑾年于晓晓母亲心怀内疚,也对赵文玲心存内疚。卸任总统之后,他就带着林梦离开了,给林梦找了个不错的人家,已经结婚了。孩子都快出生了。”
“那挺好的。林梦能改邪归正也算是挺好的。”
“怎么说呢,晓晓的死让林梦感慨了很多,那一阵子她也很痛苦,耗费了好长时间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。之后,性子就变了。”
锦薄凉也很意外,原本以为林梦那种心性一定无法改邪归正,或许会误入歧途,一错到底。
可谁知道苏晓的死让林梦改变了太多太多。
“你就别说林梦了。叶薇呢,你该不会就打算这么一直耗着她?”
四年来,厉铭寒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间里,陪在他身边的除了星辰两个孩子,便只有叶薇。
对他默默付出,不求回报。
即便是锦薄凉,也有些感动。
“我只把她当做亲人来看,奈何,薇薇性子执拗,根本说不通。”
厉铭寒揉了揉太阳穴,十分无奈,“我琢磨着,叶薇还是塞给你,给她某一门好姻缘。”
“又塞给我?”
锦薄凉一脸哀怨,“我这个总统怎么当的那么憋屈?要不,还是把这个位置还给你罢了。”
“我现在只是普普通通的婚纱设计公司的小老板,你就别取笑我了。”
厉铭寒摆了摆手。
“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。你说说你,难不成真的打算一辈子在一个小小的婚纱店?”
虽然嘴上这么说,可心底里锦薄凉还是羡慕厉铭寒的那一份坦然与随意。
他执意要在婚纱店做到底,不过是因为最初苏晓就喜欢婚纱设计。
阴差阳错,晓晓一直没有机会圆梦。
厉铭寒便愿意为她完成未完成的梦想,
“我多希望,我也能过的你这般潇洒自在。”锦薄凉弹了弹烟灰,羡煞不已。
厉铭寒侧目瞟了他一眼,“这个位置,你比我适合。你现在深得民心,挺好的。”
“站在说话不腰疼。”
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厉铭寒的胸膛上,“不跟你说了。不过,小悠跟程昱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八号,我全权交给你负责。”
“没问题。别忘了定金。”
“定金?你再说一遍?”
“怎么,身为总统就可以为所欲为?不可能的。五百万,少了一个子都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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