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曦。”
许言挑眉，脸上的微笑一直没褪。
“许先生，对不起，这几日我的确有些事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许言倒了杯茶送了过来，“你看着气色不太好，身体不舒服就不用过来了。”
许言还记得她刚才说的在医院。
程若曦连连摆手，“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许言的小提琴进步很大，自己可以拉一些简单的曲子。
手指虽然有些笨拙，不过基本的技巧已经掌握。
“若曦？”
站在二楼的人喊了一声。
“阿梅？”
楼上的人拧着眉毛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口中竟然有几分不满意。
程若曦指了指小提琴，“这个……”
“阿梅，怎么说话呢，你和若曦是朋友，她来我们家不是正常么。”
许言有些意外，就算不是教小提琴，他们两个也是好朋友。
“哦。”
阿梅不想反驳自己哥哥的意思，绕过程若曦的时候，眸子微沉。
“你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程若曦尝试着和阿梅坐在一起，阿梅身子往旁边凑了凑，“没。”
很明显的拒绝。
“行了，今天就这样吧，你们两个好久没见了，多说会话。”
许言贴心的上楼。
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。
短暂的沉默，程若曦的唇色都是苍白的。
阿梅还是忍不住了，“若曦，你和黎昕。”
“没有关系。”
“那你们为什么那么亲近？”
程若曦盯着她愣了一瞬，就在阿梅以为她这样是默认的时候，程若曦又握住了她的手，“阿梅，我需要他。”
需要他维护自己的短暂安宁。
阿梅不动了，看着程若曦这个样子，她打心底里心疼。
尤其是程若曦那坚定的目光，盯的她浑身不自在。
“晚上一起吃饭吧。”
阿梅还是提议，尽量创造程若曦和许言的相处机会。
程若曦淡淡一笑，“好。”
冷恕一整天没出门，待在办公室里到晚上，屋里是浓重的烟味。
每一个人敢进去打扰。
秘书抱着一堆合同书等在门外。
之前敲了两次门，都被冷恕骂了回来。
没有人再敢硬着头皮上了。
“总裁。”
门突然开了，吓了秘书一跳。
冷恕的身上的衣服皱了，眉眼紧皱，眸子深沉，“给我。”
他长手一伸，草草签了合同。
“五分钟之内，我要知道程若曦的确切位置。”
“是。”
冷恕开了床子，整理了自己的西服，脸色如冰。
他还是有必要再找程若曦确定，她那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桌子上的程若曦的那两份报告，被他扯碎了扔在垃圾桶里。
阿梅揽着程若曦走在前面，许言跟在身后。
“若曦，这家川菜做的不错的。”
程若曦点点头。
三人落座，阿梅挑了几道招牌菜，想递给程若曦，她摇摇头。
阿梅看着许言，“哥，你点。”
许言也摇头，“你点你们两个爱吃的就行。”
阿梅挑眉，“你们两个还真是有默契。”
“阿梅。”
“阿梅。”
许言和程若曦同时张口，阿梅又忍不住啧啧两声。
三人正尽兴，程若曦也是难得的这么开心。
桌子前突然站了一个人影。
啪的一声，阿梅的筷子落在了桌子上，“冷恕……”
她小声一抖。
程若曦也紧跟着抬起头。
冷恕的眸子正盯着她的。
“出来。”
从他站在这开始，他们都感觉到了那股不寻常的气场。
碍于阿梅和许言在场，程若曦只能起身点头。
冷恕早就转身离开，仿佛心里笃定她一定会出来。
“若曦。”
阿梅拉住她的胳膊摇摇头，程若曦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，“放心，不会有事。”
“若曦，不用勉强。”许言也张口了。
程若曦笑笑，她现在不想再给谁添麻烦了，尤其是阿梅他们两个。
“有事？”
冷恕把手里的烟扔掉，回头看着程若曦。
他那副受伤的模样让程若曦吓了一跳，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冰冷的样子。
“程若曦。”
冷恕凑近了两步，把程若曦圈在怀内，“什么叫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。”
程若曦想要挣扎，她那晚一时冲动说错了话，没想到他竟然揪着这件事不放。
“没有。”
冷恕手上用力了几分，“你怀了我的孩子？嗯？”
他的目光变得狠厉，变得骇人。
程若曦心里冷笑，果然……
让他知道怀了孩子，他就是这副表情，她突然想到了那天方岚的嘴脸。
这一切都是冷恕的意思，一点没错。
“呵……放开。”
程若曦吸了吸鼻子，再提起孩子的事，她的心还是那么的痛。
连同呼吸都染着血液的味道，让程若曦无法抑制的难过。
她的身体在抖。
冷恕想要靠近，她抖的更厉害了。
那恨的目光刺痛了冷恕，他脚步停了下来。
“我还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，就算你再恨我，再想折磨我……可那不止是我的孩子，还是你的孩子。”
冷恕心里这下确定了。
程若曦怀过他的孩子。
程若曦的眼泪落了下来，他想伸手，她避他如蛇蝎。
“别过来，我恨你。”
这个杀人凶手，程若曦扶着旁边的墙壁往前走。
冷恕看着她弯着腰往前走。
屋里的阿梅不放心的跟了出来，扶着程若曦不停的嘱咐，“都说了不让你去，又是这副模样。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，冷恕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烟才发现已经没了。
“喂？总裁？”
冷恕的喉咙滑动了两下，“给我查……程若曦的医院记录，还有……是谁流掉了她的孩子。”
不止是她的，还是他的孩子。
冷恕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撕裂了，哑的不行。
秘书被他的话吓了一跳，赶紧去查。
夜已经深了，冷恕站在路上，发丝被风吹的凌乱。
手机屏幕亮了又亮，接了电话的冷恕一路疾驰。
“说。”
薄唇冷冰冰的吐出这一个字眼。
“冷少。”
跪在地上的人哆哆嗦嗦的张口，“我们没有……”
“咚！”
旁边的大汉一脚把面前的人踢倒，血很快从鼻尖流出来，吓坏了那个医生。
“冷少……是方小姐……她说不手术，你就会……撤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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