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有什么啊,你忘了他是幼儿老师出身?”
夏沫连初中都没念完,因为他大哥是我们那里学区的校长,所以她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做了代课幼儿教师,每年培训提高什么的,业务水平也是相当不错的,后来就逐渐转正了。
我和夏沫认识熟悉就是我在上六年级的时候,因为她年龄比较小,和成年女老师没有共同话题,所以她爱和我们这些孩子一起玩。
“特羡慕你和夏沫,老公疼。自己又不用为生计操心,整个一个公主。”梦娜从卫生间洗了把脸边擦脸边说。
“哎……我不如夏沫过得好,他家刘仓建不像我家祝青阳那么大男子主义。你没见夏沫成天说仓建多喜欢她,在乎她吗?不过,也是真话,他家刘仓建成天当着我们的面都是他家夏沫多么优秀,多么讨人喜欢什么的,我听了都肉麻!”
说完,我眼前就出现刘仓建那憨憨的笑容,说不上为什么,就想笑。
“哈哈!我也不喜欢那么矫情的男人!”梦娜点了点头又笑了起来。估计她也是想起了刘仓建有一点惺惺作态的样子。
“喂!我可真服了你,你怎么叫那小子那么服服帖帖的啊?”我无限崇拜的看着梦娜,像是小时候玩游戏她又一次大获全胜一样。
我发自内心的佩服梦娜这种本领。
在一场情感里,她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抽身而出,然后对方为之疯狂,深陷其中。
“总结他俩字给你‘犯贱!’”说完,梦娜用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,我笑了笑,也不再给他添堵了。
其实,无论男人女人,总会有那么一段感情叫人刻骨铭心,曾经痛彻心扉的爱过一场,才不至于每次都在爱情里沦陷。
梦娜肯定是被爱伤过,关于那段记忆我看的出来,她不愿意和任何人提及,所以,我不会非要她展览她的伤口。
只是,这样的梦娜令我心疼。
对于她来说,不同的男人就像是不同牌子的巧克力,尝过之后,总会有厌倦的时候,可是,他需要一个情感的归宿。
没人主动去劝她和王胜利彻底分开,这样不清不楚得过日子,我知道,她在给自己机会,同时,也在给王胜利机会。
“梦娜,找个情人吧,你喜欢的那种。”
我、菲菲、夏沫几个人都是这样劝她的。
梦娜确实也在不断更换着情人,可是,在我看来,她的情人就是一个床伴而已。
关于主张梦娜找情人,我们几个女人也有不同的看法。
我主张她找,是想让梦娜再经历一场爱情。
一则填满她空虚的灵魂,二则让她明白,爱情不是败于难成眷属的遗憾,就是败于终成眷属的厌倦。
繁华过后,爱情沉淀下来的那份亲情是最最宝贵的,那个时候,她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重新交给王胜利。
这样的她,像是无根的浮萍,令我心疼。
菲菲一直就很现实,她感觉梦娜自己孤军奋战自己的事业太累了,应该找个男人的肩膀靠一下,通过男人的能力再一次发展梦娜的事业。
即使情感失败了,最后还能得到实惠的利益。当然,这个情人的前提首先是梦娜自己喜欢的人。
夏沫的想法最单纯,她想,梦娜应该把过去和王胜利的一切快刀转乱麻地结束,然后全身心的投入新的恋爱,新的生活。
谁都渴望飞蛾扑火般的炙热爱情,然而,三十几岁的女人已经过了想说就说,想做就做的年龄。
后来的一天,我接到一个电话。说话的是我的妯娌,青阳的大嫂。
青阳的哥哥青树在S市做买卖,两个女儿也都在S市读书,平日里一年不回来,只有过年的时候在老家呆上几天。
我们和他们平时没什么密切的来往,也就是大年初一一起吃个中午饭,其余时间,各忙各的。
大哥的生意做得挺好,七八百万的身家。
我们买房子的时候,他就强烈表示要鼎力支持,可是青阳执意要按揭买,我也不好阻拦。
简单的问候和寒暄之后,大嫂问我:“琪琪,我今天感觉特别憋闷,想和你说说家事。”
我听得出大嫂好像是满腹委屈的样子,所以连忙安慰:“大嫂,有话您就说吧。”
通过听筒,我听到大嫂长长舒了一口气,然后说:
“你住院的时候,你哥就已经回老家来了,我们俩商量好的,你看病需要钱,我们绝不能袖手旁观,所以,你哥去医院的时候,就带了支票,谁知道你家青阳怎么那么有志气啊,你同事他同事带来的三两千他都留下了,我们的钱,他就是不要!”
这件事,其实轻描淡写地和我说过。
他说他就是不想花他大嫂的钱,青阳和我说的时候,我就说他应该留下大哥的钱,事后还给他们就行了,干吗让哥嫂感觉出疏远呢。
听到大嫂这么激动,我也只好找理由安抚她:“大嫂,我想可能误会了,在医院的时候,我爸的钱和我姑的钱就够用了,青阳可能怕手里钱多不安全,你别多想了,都是一家人。”
“是啊,过去了就过去了,只要你人没事,这些都是次要的,可是,你听听你公公在街上说的什么啊?她说你治病花钱就是沿街乞讨也要绕过我家的门口,你听听,好像是我们两口子救命钱也不掏似的。”大嫂义愤填膺地说。
我觉得大嫂说得有道理,况且我也了解我公公那人的脾气,一个大男人成天信口开河,我也很反感他这点。
于是我接着说:“大嫂,你别理他,我也讨厌他这样!好在咱俩不都成天守着他。”
“哎……回来这几天,我快被气死了,好了,不多说了,我有空去看看你,那次去医院看你,你还没醒呢。”
我放下电话,也觉得青阳办的这件事的确不怎么样。
其实,我知道青阳对他大嫂很有意见,因为他大嫂和我婆婆关系始终不好,但是,我想,青阳现在成家立业了,至于和个女人一般见识吗?早说了,他大嫂对婆婆不好,那是以前的事,现在不是好多了吗?
我决定为了这件事和青阳谈一谈,我想大嫂打电话来的目的也无非是解除误会,好让他两口子在人前好做人。
我正思量着该怎么和青阳说,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,开门一看,是婆婆和小姑子。
“妈,你来了?”
我打开防盗门,赶紧把她俩让进屋。
婆婆和青梅的手里拎着好些东西,青梅说了句:“嫂子,你好点没?”然后就去厨房放东西去了。
婆婆是个朴实的农村妇女,她看到我眼里顿时多了一丝安慰。
她说:“出院那天我就说来,后来想着弄几样你爱吃的,我再来。”
“妈,我都好了,您费心了。”
我安排婆婆坐下,又招呼青梅道:“这屋里太热,你们脱了外套吧,要不该出汗了。”
“是太热了。”婆婆一边脱掉羽绒服一面说,我接过她的羽绒服挂到衣帽间。
这个时候,青梅也过来了,我给她们端过水果,顺便也打开饮水机。
“嫂子,你别动,我自己来。”青梅赶紧招呼我坐下。还去厨房给我拿来个热乎乎的粘窝窝,放在盘子里,还拿了一个小叉。
我迫不及待地去厨房洗了洗手,就赶紧坐过来享用我爱吃的粘窝窝。
粘窝窝相当于大多数地方的年糕,糯米做的,婆婆知道我喜欢吃,每年都会做,然后让青阳给我带回来。
“妈,你们吃水果。”我从果盘里拿了一块菠萝用牙签插了,递给婆婆。
婆婆接过来,咬了一口说:“你自己在家行不行啊,要不,这次来,我就不走了,帮你们做个饭啥的我还能行。
还没等我说话,青梅就说:“
我送浩宇来那天,妈就说过来照顾你,可是我二哥偏不让,妈也就没硬坚持要来,我想着可能是你怕累着妈,所以不让来吧。”
我和青梅的姑嫂关系一项也挺好,可是,青梅的话我还是多想了。
她的意思是我不乐意让婆婆来我家住,是嫌弃婆婆?
我真想一股脑把浩宇要求奶奶来的事说出来,可是,我忍住了。
假如我说了,婆婆一定会留下来,接下来,青阳一定会责怪我,那么我和青阳为此展开的战争就会无休无止。
其实闹家庭战争我也不害怕,可是类似的问题势必会泼及双方老人,再有可能,还会泼及我们平时积累的各种矛盾。
算了,算了,我还是选择清净点。
“妈,我一天比一天好了,做点简单的家务没事,只是青阳一边忙着接送孩子,一面照顾家,有点累,不过浩宇这就放假了,妈要是住下自然是好,您和我爸早就一入冬就该来的,这里暖和。”
我这话一点都不是虚的,我搬新家才两年,每年一入冬,我都会给公公婆婆打电话,邀请他们在我家里来猫冬。
当然,我现在这样说,是打消青梅怀疑我嫌弃婆婆的疑虑。
“嗯,明年一定来。”
婆婆脸上乐开了花,我知道婆婆的脾气,嘴上说一定来,她也不会来的,她一项不愿意给孩子们添麻烦。
别的话,我可以忍住不说,刚才大嫂电话里提到的事,我决定说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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