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和我也摇头,明显是不信,连冯林锋也沉默了。
我开口,“狮子会在某种情况作用下,突然的从抬头向后望的姿势,变做低头瞪目的模样?
“也只是猜猜。”我瘪瘪嘴略微尴尬的挠挠脑袋。
虽然觉得这事很奇怪,但又没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是不是对,甚至连证明那是不是人为的都做不到。
我还不变哑巴,那不是明显讨打吗?
就在这时,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,突然从对面冒出来给我解了围。
“这里的铜狮子确实从来没有换过。它确实是在五天前的晚上,突然望向地上的。对于这件事我们也觉得很奇怪。”
我的那番话不但没人信,反而让人以为我异想天开。
但冯家老祖宗那句比我的猜测更石破天惊的话,却让冯雪、我以及冯林峰那三个蛇鼠一窝的家伙们连连点头。
甚至,我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信服程度,即使那座铜狮会跳舞,估计我们也会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我不平衡的坐在桌子一侧,听我和冯雪在老祖宗面前撒娇、摆家常。
虽然我很想询问关于那口铜狮子的事,也很好冯家老宅最近出了什么事,但又不太好意思打搅我们的闲扯。
说实话,和我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,但是对于这座老宅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。在我们老家的古云镇,起码在我们的学生时代从没出过远门,直到我做了缝尸匠后来又去了公司。
在此之前,我甚至都不知我的祖上有这么一座豪华古典的老宅,觉得是传了几代留下的巨额遗产。
人家难得聚一次,只能旁观。
所以我只好心情郁闷的和我在一旁,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自己搞不清的话题。
然后,老祖宗吩咐我带我们去房间休息,直到送我们出门后也没有再提起那口铜狮子。
害的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不断挠着似的,痒痒的,就快要发飙了。
我满脸不爽的跟着我走出来,刚巧迎面碰上了冯林峰,我也是黑着脸一副心情不好的神色。
“冯叔,找到什么线索了没有?”我走到我身旁问。
冯林峰摇摇头,苦恼的开口,“那些人根本不顾念旧情,嘴紧的要死,一点线索都不肯透露出来,什么玩意。”
突然我像想到了什么警戒的望着我,然后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,“你这么关心那些死鱼?”
“这个,因为我这个人一向很有爱心,平常就特别关心那些小动物,所以……”
说着说着,我懒得再和我打太极,干脆挑明了开口,“冯叔是回本家调查那个跳楼自杀男人的事情吧?我和本家有什么关系吗?”
冯林峰脸色一沉,不动声色的开口,“那件事已经结案了,是自杀,还有什么好调查的。”
“冯叔,你信不信我会读心术?”
见我一再推脱,我倒是来了兴趣继续看着我说,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你充满了对那个自杀者的疑惑,为什么地上会有大量的血?还有,我到底是不是自杀?”
我含糊不清的将自己整理出的线索,在我毫无防备的时说了出来,顿时唬的我瞪大了眼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我的声音高扬,但立刻就无奈的发现自己说漏了嘴。
我阴笑着冲我眨眨眼,“我又不是笨蛋,而且像冯叔这么单纯的人,疑惑都写到了脸上。不信你照镜子你的额头上,还有斗大的三个字。”
“哪三个字?”我扬眉。摸上自己的脸略为惊慌。
我笑了,“直肠子。”
冯林峰不由得伸出手去擦了擦额头,引得早就在一旁围观的冯雪一行人,哈哈大笑起来。
我沉声开口,“我们进房里去聊,冯叔你可以好好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了吧?”
冯林峰迟疑了一下,毅然点头,“这件事恐怕需要你帮点小忙,我以前得罪过老祖宗,在冯家已经步步难行。”
跟我走进一所据说是我家从前住过的院落,分配好房间,我们就围坐到客厅等晚饭。
期间也顺便听冯**讲述起发生在今早那个自杀者身上的怪事。
“送你们到本家后不久,局里的弟兄就打电话给我,说是有发现。”
冯林峰舔舔嘴唇,继续陈述,“刚刚冯阴也提到过,那个男人死后出血量异常的大,就像动脉被割破了一样,我当时就很怀疑,所以要手下立刻送进市里去验尸。”
“这么快就查好了?”我问我。
冯林峰点点头,“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问题,我的内脏就像被无数把利刃割过一样,早就破坏得一塌糊涂。但奇怪的是法医找不出任何外伤,甚至不能辨认出,究竟是被什么东西伤害成这个样子,因为很明显,跳楼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害。”
“本家呢?我和本家有什么关系?”我不满的问。
我将前因后果倒置着说,反而弄得我一头雾水。
“别急,我会说的。为了让你搞清楚状况,我还是先介绍一下那个死者好了。”冯林峰摆弄出一副欠扁的模样,“那男人叫李风,三十八岁。”
“二十年前,我爱上了冯家的一个叫冯梅的女人,可是冯家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。还在不久后,将冯梅嫁给了本家的另一个男子,冯梅誓死不从,最后在自己的闺房里上吊自杀,而李风就在冯梅死掉的同一时间,突然中风,醒来后就疯疯癫癫的。”
“这些年来,我除了会叫着冯梅的名字外,就只会傻笑。有时还会突然发疯,还会张嘴咬人。我父母怕我惹事,就买了条铁链将我锁在了家里,后来我的父母过世了,邻居们看我孤苦无依、很可怜的样子,便代为照顾我。”
我挑眉,“然后呢?”
“是啊,接着说。”杨念一向都最喜欢听故事了。
“但怎么也没想到,五天前李风突然清醒过来,说话做事都十分清晰,疯病似乎已经完全好了,于是照顾我的邻居就将我放了出来。”
我诧异,“忽然就清醒了?”
冯林峰点点头,“李风告诉周围的人,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,一场十分甜美的梦。”
“……”
我陈述,“在梦里,我和冯梅非常快乐的生活在一起,我们生了两个儿子,等到大儿子六岁的时候,我的父母也来了,美中不足的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说啊。”我急忙追问。
冯林峰这会居然叹了口气,“我一直都看不清冯梅的脸,随后我不断追问冯梅的下落。”
我缓缓地看了我们一眼解释,“我的邻居听了很奇怪,因为对照时间李风的爸妈确实是在我疯掉的几年后,因为操劳过度双双死去的。”
“太凄惨,后来怎样?”我也追问。
冯林峰思考几秒,“但邻居并没有告诉我,冯梅早在二十年前就死掉,只说跟她的男人去了城里,据说生活的很幸福。”
“不知道真相带着一种美好的结局也未必是坏事。”冯雪感慨了一句。
冯林峰点头,“接着我的日子开始正常,拜祭父母后李雄风洗衣做饭,还抢着帮邻里之间抬东西。所邻居后来要将镇子东边的王寡妇我做媳妇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吗。”我丢了句。
冯林峰摆手,“但没想到这么想不开,居然跳楼自杀了。”
“自杀?”我以及冯雪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反问。
冯林峰失笑,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应该是李风通过某些管道知道了冯梅的死讯,突然感觉生无可恋,一死百了。”我撇撇嘴开口。
“我的死亡调查报告上我会采用你这番话,不过在我身上还有些怪事。”冯林峰皱紧了眉头。
“据邻居说,晚上总是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,像是女人沉重的喘息声,又像是几人在窃窃私语。”
“遇鬼了?”我幽幽反问。
“我死亡前说的那番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,我冲那些邻居大声叫起来,“我终于看到她的样子了,她死了……”
……
“李风说她死的好惨,难怪二十年来,她从来不让他看清楚她的样子,原来她是怕吓着他,她好傻。”
冯林峰说,“李风说不论她变成什么,还是爱她,决心陪她……”
“然后我用力推开邻居,从楼上跳了下去?”我反问。
“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?”冯林峰追问我。
冯雪和我这两个胆小鬼,早被吓得靠在了一起,而我也是听的一阵恶寒,特别是李风临死时的那番话。
从那段话的字面上解释可以判断我一直都和冯梅的鬼魂待在一起,而且生儿育女、男耕女织。
但我看不清自己所爱的人的样子,直到我自杀前那晚。
一想到有人和一个张着嘴、满脸煞白、吊着舌头的女鬼,生活在一起几十年?
虽然明知道那很有可能只是李风的臆想,我还是止不住得头皮发麻。
五天前……
冯家的老祖宗也提到我院子里的铜狮子,是在五天前变得低下头望着地上的。
而李风是在五天前清醒过来,还有那些满院子的死鱼。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