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祖宗是个大古板,一点都不知道变通,就连电线和自来水管道也不许铺设。
冯家却变得死气沉沉,用来照明的只有蜡烛。
每当想到这些,冯兰就再也不想回来,直到从亲戚手里得到了屏风镜。
当她第一眼看见它时,眼睛一亮,镜子仿佛为她量身定做,不由自主的想拥有它。
此后,她越来越不愿离开房间,稍微离开镜子一会,内心有种强烈的失落感。
但她毕竟还要去上课。慢慢地,假期不再难熬,只要待在镜子前不要说是两天,就算一辈子也不会腻。
她有一次在想或许镜面上有机关,屏风镜虽不高,但不论她站什么位置。它总能将自己都都照出,从这一点来看,就算现在工艺也不可能做到。
蜡烛光焰摇烁,光线摇晃,不知是不是四周朦胧黯淡的原故,镜面上蒙着一层雾气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脖子。
冯兰条件反射的向后抓了一把什么也没有碰到,微微用笔挠挠脑袋。
她抬头,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。
桌上的烛光散发出冷冷的橘色光芒,光线有如实质一般萦绕在周围,浓的化不开。
她揉揉太阳穴,睁眼时一切都正常,似乎有渣子飞进火焰里。
烛光摇动,发出啪啪的细微爆裂声,但身后依旧有东西不断的点自己的脖子?
“谁?”
冯兰以为有人偷偷溜进来开玩笑,猛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?只有小门紧闭,还插上了门栓。
再扫了一眼屋里摆设,没有任何可躲的地方。
刚才究竟是什么碰到了自己?
飞虫?
那种频率频繁而固定,似乎隐藏某种规律,不是房里乱飞的虫子!
在她苦恼时,轻微的撞击又来了,这次感觉不是脖子和后脑勺,而是额头!
这个认知清晰的告诉她,碰到额头的东西是一种布料,十分粗糙坚硬。
此刻她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,内心的恐惧席卷自己,心脏狂跳,全身开始颤抖。
冯兰拼命的瞪大眼睛望着前边,但额头上的撞击还是在无形的继续着,没有任何迹象表明,有被不断轻碰的触感。
黯淡的房间更加朦胧,突如其来的恶寒涌上身体,从脚底上爬。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竖起。
冯兰用力咬住嘴唇,向屏风镜的方向转过头。
顿时,她惊骇的圆瞪起眼睛,头脑恐惧的嗡嗡作响。
镜子中,一个全身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正吊在房檐上!
那女人瞪着死不暝目的眼狠狠的望着自己,血红的舌头长长的搭在嘴外。
而她那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脚,在空中一荡一荡的,不断轻触自己的额头……
冯兰惨叫一声,晕了过去。
她的父母听到叫声,立刻撞开房门,只见她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。
第二天冯兰醒来时将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。
她的父母也被吓到了,当即将屏风镜送了人。
欣儿苦笑起来,“这事不知从谁那里传开,没人愿留下那镜子,于是冯兰的父亲就把屏风扔在一个空置的房间。”
“可惜的是,三天后冯兰还是死了。她被人发现时是在屏风镜前自杀的。手腕被利刃割破,血流一地,雪白的连衣裙也被染成鲜红色。”
我毛骨悚然的望向欣儿,身影干涩的开口,“小露,她会不会也有危险?”
“是我的错。不是我提出什么回老家看看的鬼话,小露也就没有危险了,我真该死。”欣儿恼怒的在脑壳上敲几下。
我深吸口气,安慰提醒他,“不管那么多,我们两个从现在起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着小露,绝对不能让她在我们的视线里消失。”
“那她睡觉怎么办?”欣儿抬头问。
我思考一下,“那就让冯雪陪她一起睡。我们的猜测不能告诉她俩,没必要让她们两担惊受怕。”
欣儿点头。
“就这样吧。现在我们去看看你们家过来的风水师。”
我僵硬的脸挤出笑容,“我倒要看看,这个风水专家究竟可以在家找出些什么东西来。”
在赶去老祖宗那里的途中,欣儿问了那个风水师的情况。
我想了想开口,“本家这一代的风水师叫做路遥,世代为冯家勘测风水。”
“是吗?”她幽幽的问。
我点头,“冯家庞大的宅子出于孙家祖先之手,要动大宅一草一木,历代老祖宗几乎都要派人去通知。只有路家的人来看,说可以我们在自己的院子里种花养鱼。但更改院子结构是大忌,特别是铜狮子。”
他撇撇嘴,“本家风水的几口灵脉在铜狮下镇着。一动狮子,冯家会立刻变得鸡犬不宁,甚至会引起本家后宅大迁移!”
“……”
我继续陈述,“也有人说,起因是某院子里的铜狮子被人破坏掉!”
“不是应该用来埋葬先人吗?你们家怎么都封起来?”欣儿略为诧异。
“怎么可能知道那些风水师在想什么。”我摇头笑起来,“听你的语气,似乎对风水什么的有偏见啊?”
欣儿哼了一声,“没有偏见情绪,只是通过我渊博的知识及聪颖的大脑双重判断下。”
只能断定风水这玩意流传到现在,大多都变得只剩下骗人的东西了。
“我敢肯定现在的风水都是些骗白痴的,就连鬼都懒得去信他。”欣儿意兴阑珊的说。
我失笑,“这还不是偏见!为什么看它不顺眼呢?难道小时候你受过风水师的迫害?”
“我不害别人,别人就该躲到角落里去偷乐。”欣儿对我白了一眼,说的十分可爱。
我饶有兴味的瞅住欣儿,“说的也对,有好几次我都想脱光你。”我说完,顿时招来她的一顿狠踢。
最近几天发生太多,在想,和李风在梦里相会的究竟是不是冯梅?
而跳楼后超常的出血量又在说明什么?
冯羽经历的隐约也提过一面镜子,但那面镜子会不会是曾经被冯梅及冯兰拥有过,又被放在小露房间中的那幅屏风镜?
迷惑的是:是冯家的后宅?
那些变异的植物似乎还在因为养分而蠢蠢欲动。
可让我不解的是,它们的根须为什么没伸到前宅?难道有某种力量在阻止它们?
还有那幅屏风镜,到底有什么古怪?
难道是之前的女人自杀后阴魂不散附在了镜子?
不可能,实在匪夷所思!
越是深入调查,越强烈感觉到冯家老宅之中隐藏着一股超出我认知范畴的诡异力量。
那股力量是一切怪事的根源。
不知那玩意究竟想干什么,在密室里放了我们一条生路,对整个冯家而言又到底是福是祸害?
我不知道,也不可能知道。
千头万绪不断涌脑,我不由得苦笑起来,希望小露不会有事才好。
只要过了今天,我立刻约几个人走下古云山去求救。
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我抬头向远处望,有一大群人已经将整个灰色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不知过了多久,欣儿才轻轻摇摇头,懒洋洋地微笑着转过身去,没有理睬我。
欣儿哼了一声低声开口,“冯家的专属风水师还真年轻。一副臭屁的样子都不知道在跩什么。”
我摸着下巴,带着古怪的眼神笑起来,“听说他才十九岁,是冯家历代风水师中少有的天才。”
“十九岁?”
她火不打一处来,“不过才小我们几岁而已,就这么拽啊。”
“我说欣儿,从刚才起,你的精神状态就有问题,老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。难道……”我的嘴角浮起怪异的笑,“难道你在嫉妒我家的风水师?”
欣儿大笑,接着出其不意的狠狠踹了我一脚,抓住我的衣领故意用温柔的语气问,“请问,你从哪里看出我在嫉妒他?而且,凭他也值得我嫉妒?”
我委屈地揉着屁股,理直气壮开口,“明眼人都看得出,他是一个不逊色的帅哥。我看他清秀的程度更胜于你这个女汉子,一脸正气,总之,他就已经足够你嫉妒了。”
欣儿听着不怒反笑悠然的开口,“既然他是那种级别的帅哥,那你还不把你的小露给看好。小心她看到这家伙后来个一见钟情,你不就里外忙活了好几年,最后替他人做了嫁衣。”
“小露才不是那样的人。”我撇撇嘴表示不在乎,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阴霾。
“这可说不清楚。”欣儿继续刺激我,“女人是水做的,男人永远都无法揣测她们的性情,这些东西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。”
她刚说完玩笑话,就听周围刺耳的喧闹嘈杂声,不知为何渐渐没有了。
我向前边望去,只见孙路遥左手摊开一个罗盘,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拢,不知在掐算什么。
一见这行当,我就止不住的冷笑。
他一副十足的江湖骗子架式,我倒要看看他能算出些什么来。
这个年轻的风水师脸色越来越凝重,他走走停停,不时还询问冯家的老祖宗一些问题,最后来到了冯雪家门前。
“就这里。”他用力地晃动手似乎想要拨开什么东西,“怎么好重的阴气?”
章节错误,点此报送,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,请耐心等待。